林一览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这个家伙说话的语气让她的拳头已经硬了,真想一花瓶子下去送这人见阎王,但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救人不是宰人,才让自己忍住了这股冲动。(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但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刚才脸上还笑意盈盈的郑凇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一点笑意了。

    他叁步跨作两步地凑到尼贝尔面前,接过林一览手上的凶器,将那花瓶的裂口往尼贝尔的脖子送了几寸,使碎片直接嵌皮肤,血液也顺着他的脖梗流了下来。

    他脸色和语气都冷的可怕:“这位先生,请您弄清楚形势。”

    他又突然笑了,不过这次的笑容没有什么温度:“您现在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要是您再说一句多余的废话,我想我会很乐意卸掉您的脑袋。”

    尼贝尔也不怕,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脖子上面的伤口一样,笑出了一口耀眼的白牙:“我都说了,你这个人太粗鲁了。”

    林一览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个外国金毛真的是有点欠收拾了,但是眼看形势快要完全失控,害怕郑凇一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的林一览索性直接拎起了在一旁陷入昏迷的女人。(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将人凑到尼贝尔面前,顺手中止了郑凇的暴行,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这个女人是你的爱人吗?”

    她其实有个方案,她觉得行得通,那就是逼尼贝尔在意识世界里面亲手杀死自己臆想出来的那个爱人,那么这个爱人就不存在了,精神受到刺激自然就会醒来。

    在打算实行这个方案的时候林一览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这种做法有多残忍,反正就是一个虚拟出来的东西,再怎么残酷的现实那都是现实,再怎么美好的虚幻那也都是虚幻。

    如果一个人连面对现实的勇气也没有,那么这个人也太窝囊了一点。

    尼贝尔扫了一眼被林一览提在手里的女人,这个女人在前不久还在和他激吻,女人脸上的妆容因为林一览和郑凇的一通折腾已经有些花了。

    尼贝尔将脖子缩了缩,离开了郑凇手上的花瓶。

    他这个人是具有攻击性的,所以在泼醒尼贝尔的时候林一览用女人身上那一件价值不菲的晚礼服撕成的布条将尼贝尔反绑住。

    他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林一览手上地女人,然后眼神便目不转睛地开始打量林一览,似笑非笑道:“如果您愿意,我更希望您成为我的爱人。”

    其实如果可以,林一览其实是不太想动粗的,但是这个人实在是太欠了,她于是没有一点负罪感地把人踹了一个翻身,用脚踩在了对方的被绑起来的手上,从郑凇手里夺过花瓶狠狠地往下一扎。

    反正现在是在这人的潜意识里面,醒来以后她和郑凇对尼贝尔做过什么,尼贝尔都不会记得,治病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尼贝尔闷哼了一声,显然是疼得狠了。

    林一览冷道:“再给我废话一句我就剁你一根手指,我看你有几根手指够我剁的。”

    尼贝尔粗喘了几声,语气里的轻浮消失殆尽了:“你先让我翻个身。”

    林一览把脚从他身上移开,尼贝尔曲起腿艰难地翻了个身,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冒出来了,这会他看着林一览的眼神没再让人那么不爽了。

    他就着林一览上个问题,半讥不讽地答道:“如果她亲个嘴就可以当我的爱人的话,我岂不是要夜夜新郎。”

    得,看他这德行也不像。

    要是这个女人真是爱情魔药给他塑造的完美爱人,可以将他困在梦境里不愿意醒来,在他看到自己的爱人被两个陌生的家伙粗暴对待的时候就完全不可能是那种反应。

    “那你爱人是谁?”林一览懒得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

    尼贝尔疑惑地扫了她一眼,随即笑道:“真的不能怪我多想,小姐,你不觉得你问的话就很惹人误会吗?你为什么要关心我的爱人是谁?”语气油腔滑调到一半,可能是小指头上传来的钻心的疼痛让他止住了话头,随即答道:“如果你要问我法定上的爱人的话,那就是我的未婚妻,柏林公爵的女儿艾琳达小姐。”

    很显然,依照着尼贝尔这幅还在外面吃野味的德行,这个未婚妻十有八九也不是他的真爱。

    线索在这里断了,林一览皱着眉头,却发现尼贝尔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在顷刻间世界顿时变得支离破碎。

    ——

    今天是煎饼国的阅兵仪式,庆祝他们凭借着自己的力量造出了钢甲杠40,其实也没什么好庆祝的,因为这套钢甲说实话也并不是完全靠着他们国的军工实力造出来的,其中的一些核心技术攻克不了的,也都是找别的国买。

    其中的拟态感应系统,是米国的kl科技有限公司的核心科技。

    尼贝尔作为军方代表出席了这场阅兵仪式,阅兵仪式后就是大开特开宴会,整个社会顶层都沉浸在这种自我麻痹的快乐里。

    第二天他就要带着这辆新型的钢甲去打白菜国了,但是今晚他还是带着女伴去了酒店。

    一夜畅快后,他坐在床头点了根烟,穿上裤子就离开了,到走前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伴的名字。

    ——

    上了钢甲,军队准备完毕,只有战争才能够挥洒男人的热血。

    作为重量级的新型武器,他砍人头真的就和砍白菜一样,不费吹灰之力,顷刻间眼前就是一片尸山血海的地狱之景。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尸体,他们身上穿着白菜国军队的军装,他们太落后了,连武器都没办法统一,手上枪什么型号的都有,步枪、手枪、米式卡宾枪,因为都是从敌人手里抢来的。

    脆弱的肉体没办法承受枪炮和钢甲的屠杀,纷纷献祭一般的倒下,手里却还紧紧地握着枪,就好像握着一根永远不能倒下的旗帜一样。

    但人力的抵抗在枪炮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白菜国是一个边缘小国,国土四周多丘陵山地。

    战争在高地上打着,一些尸体甚至直接从高处坠落,不见踪迹。

    毫无疑问,这场战争他们又胜了,煎饼国的士兵压着白菜国的战俘进行了又一轮的屠杀。

    尼贝尔从钢甲上下来,点了根烟。

    天空的颜色似乎被军人的血染红了,他眯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见那红色的天幕上有一个黑色的口子,然后汇聚成了一个黑色的飓风

    这飓风正在逐步地变大,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