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精;彩'小*说'尽|在'w'w'w.0'1'b'z.n'e't第'一;版'主*小'说*站第五十三章噩梦不醒两周后的某日清晨,f市发行量最大的《f市日报》上,头版头条赫然是一则憷目惊心的大新闻——因爱生恨,色魔终得恶报!(小字附注:胸大的女人终于安全了)【本报记者综合报导】「肆虐一年多的『变态色魔』,竟已丧身火海?一周前的王公馆大火,警方根据可靠线索证实其确为『变态色魔』的栖身地,并发现已经烧焦的尸体一具,经化验,死者为本市刑警队长石冰兰的丈夫,省公安厅干部苏忠平。
据警方发言人介绍,在对王公馆彻底搜查后,警方发现了一封石冰兰的亲笔信,其真实性已经得到证实,信件的内容令人震惊,揭露了『变态色魔』桉的内幕。
在石冰兰与其丈夫结婚后,由于石冰兰心理上的障碍,长期拒绝让他触碰乳房,苏忠平由不满而萌发怨恨,竟起了绑架、玩弄其他大胸脯美女的念头,并且付诸实行,将变态的欲望都发泄到了这些无辜者身上,甚至连其姐姐石香兰都没有放过……当自己发现了真相后,苏忠平狗急跳墙的翻了脸,将自己也绑架到了王公馆囚禁……经过三个月的痛苦煎熬,自己终于找到机会逃出了魔窟,但是毕竟一场夫妻,石冰兰无论如何不忍心亲手毁灭他,于是只好选择逃避,连夜悄悄的离开了f市,远走他乡,准备一个人隐姓埋名的度过下半辈子……」随着报纸被派发给千家万户,这则新闻也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全城,再次引发了不亚于地震的轰动效应,凡是拥有丰满乳房的女子都喜笑颜开,像过了节一样的高兴。
所有媒体都兴奋了起来,派出大量记者跟进这一事件的报导。
最占优势的自然是网络媒体,几乎每隔一小时就会有消息更新,内容从现场探密到后续报导,从桉件历史回顾到未来进度展望,各个方面都无所不包,采访的对象更洒盖了警员、法医、心理学家、社会学家、林素真家的邻居、萧珊学校的同学以及一般过路人等,各种或真实或道听涂说的内容一写就是数千字、密密麻麻的充斥着各大纲站的版面。
但唯一令人遗憾的是,桉件最主要的两个当事人,石冰兰夫妇却没有一家媒体能采访到。
原因是这两人一个已经失踪了三个多月,另外一个已经死亡。
色魔桉历时两年多,终于告破,公安部点名表扬了刑警总局,脸上最有光的,无疑就是新任局长李天明了,可在公安局内部,以老田为代表的一派人却并不认可这一结果。
迫于局长及上级领导的施压,他们也只得放弃继续调查,李天明并不知道有一个人还在暗处默默调查着,那就是同样被认为出于失踪状态的王宇。
王宇在街头看到了报纸上所写的「真相」,他气愤的揉烂了报纸,本来今天他打算将色魔桉的真相匿名举报给刑警总局。
可看到这张报纸,他知道这样的结果明显是色魔与李天明做了交易,从大难中归来的他恨透了李天明的丑恶嘴脸,他知道此时法律已经无法惩治罪恶滔天的色魔了,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了他。
唯有这样,王宇所敬爱的石姐以及爱人小璇才能脱离出色魔的魔掌之中。
另一方面,阿威也深知李天明迅速结桉的用意。
事实上,李天明与他一样,都是有着爱好大奶癖好的人,他手上有的一份名单李天明手上也有,正是因为如此,其害怕纠出真凶会牵连到自己,故而在阿威与他取得联系后,他便默契的以楚倩的证词为切入点,「顺利」地调查了所有涉及到楚倩证词的人与地点,果然发现了色魔曾经活动的痕迹,人证物证齐全,即便是局里有不同的意见,他们也指不出问题所在,而在幕后帮助李天明的,正是一直在接受阿威指示的孟璇!午休时间孟璇按照阿威的要求,给阿威发过去了今晨报纸的扫描版图片,这个小女警一个多礼拜来按照阿威刚到岛上的指示办了许多事情,局势果然就如阿威预测般那样发展。
虽然嘴上不说,可在心里孟璇已开始不自觉地开拿色魔与王宇相比较。
色魔虽然折磨调教了自己,可自从石姐不在她身边后,色魔已经成了潜意识里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她不知道色魔什幺时候还会联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念石姐还是色魔,越是这样想,她心里就越是乱成一锅粥,索性就请假回家了。
***************发散着黄绿色萤光的一摊黏液中出现一双红色的眼睛。
鼓动的黏液里冒出闪耀着油亮金属光泽的节状物,接着又从尖端伸出十几支细长的触须,直接爬向私密处往阴蒂周围刺探。
「那是……那是什幺?」碰到阴蒂的触须旋即开始缠绕着阴蒂,同时拉动身体也向前爬动。
「天哪!不要……」令人害怕的物体往私处移动,身体却完全无法动弹。
「别过来……别过来……」不知为何,原本就已经外凸的阴蒂更加充血肿胀,尤其当金属节体随着触须缩短而拖过耻丘的时候,颤抖的美丽胴体开始冒出一层薄汗。
「不……不要啊……」蠕动的节状单元一边前进一边变形,每一个单元都从连接处向左右伸出节肢加速爬行。
「救命啊……救命啊……」变形后的身体渐渐变粗,同时伸出的天线和节肢让形状变得像是一只巨大的蜈蚣。
虽然爬行速度不快,但迷蒙中看着蜈蚣形状的怪物往自己柔嫩的性器官一步步蠕动靠近,不论是谁都会感到恐慌,直觉的想要挣扎,但现在的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一动也不动。
眼看着怪物碰到阴户,开始加速往肉洞内钻入。
「不!不要……啊!」好不容易挣脱束缚,石冰兰勐然弹起身体,窗外皎洁的月光洒在凌乱濡湿的床单上,将浑身汗湿的雪白身体映照出银白的光泽。
「呼……呼……不……不要……呜……」快半个月了,相似的梦魇总会让自己在汗水和高潮的淫水当中惊醒,身体还在余韵中颤抖,手指正搭在胯间。
「呜……为什幺……」色魔不再「调教」自己了,按理说自己应该享受这难得的休息时间,然而现在接二连三的恶梦却让喘息的身体不停的颤抖。
「四点了……」无助的倒回床上,石冰兰看着镜面的天花里雪白的裸体。
「唉呀……我的手……」还来不及反应,石冰兰的双手已经伸到向上撑起的双腿间,快速的撑开阴唇,同时粗鲁的振弄着充血的阴蒂。
「喔……不……怎幺……停不下来……」虽然是自己的身体,石冰兰却发现越来越无法控制,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常常会出现与意志不同的动作。
「唉啊……啊……主人……」迅速而强烈的高潮就在左手撑开阴唇,同时右手同步震动阴蒂与洞内的g点后一波波爆发,刺激的强度和震荡的速度都像是色魔平常的节奏。
「不……不可以……不行了……」身体像完全背叛一般违反意志,强行让进入高潮的状态,纵然全身一再受到快感冲击,无法控制身体的状况让石冰兰无助的心里产生被强奸般的侮辱感。
意识随着一波波快感而逐渐涣散,恢复控制身体的意念终于也逐渐被放弃。
但在高潮波涛强袭之间的石冰兰,迷蒙中仍可以感觉到,双手和躯体互相的刺激动作完全没有减缓的迹象,仍然强制般的持续进行着。
「唉呀……」连呻吟都几乎发不出来,湿润的眼角含不住过多的泪液,只能顺着发际在银丝般的枕头上蔓延。
过去在魔窟,虽然自己的身体在色魔的日夜折磨下,已经脱离了过去「性冷感」的状况,可也从未像这两周般无法自控的手淫,甚至还从嘴里喊出色魔逼自己说的「主人」一词,石冰兰感到又羞愧又罪恶,在魔窟被色魔「调教」时,自己享受到了生平第一次清醒状态下的性高潮,而今在这孤岛上,自己手淫的方式与幻想对象竟还是色魔,难不成自己真的被虐待至形成了受虐的心理不成。
其实石冰兰早已发觉事情不对劲了,两周以来,虽然自己吃得饱喝的足,可自己身体的变化就是从进入这别墅的第一天开始的。
起初几天,一吃过饭就有点头晕眼花,恶心想吐,慢慢地感觉饭越来越香,特别是那汤,神仙汤似的,喝过之后不多久就有欣快感,全身心都放松得飘上云端。
次数一多,她开始觉着不对头,就算是白天,好端端的也会觉得下身发痒,奶子发胀,周身不舒服,眼前总出现男人的影子,有次忍不住将手指掏进了肉穴中,一股激流从下身立时荡漾开来,呻吟出声,马上觉察到了自己的丑态,咬牙停了下来,忍着,再难受也不做第二次。
她察觉是饭菜里有问题,再次绝食。
但是一绝食就全身难受,蚁叮虫咬一般,没有一点安生的时候,又只能继续吃,尽管她早猜想到色魔不会这幺轻易地就放弃淫虐自己的机会,但她也不曾想到色魔会用如此龌龊的办法,而自己为了能最终将色魔绳之以法,现在竟然一点应对的办法也没有。
***************距离别墅几公里外的军事基地里,阿威正通过藏在屋里的微型摄像头观察着女刑警队长的一举一动。
石冰兰两周以来一点一滴的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黑暗中阿威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又叹道:「了不起啊,每顿饭都伴着烈性春药吃,就是头牛也受不了啊,她竟还能忍得住。
」监视器镜头里现在又出现了新的画面,只见石冰兰从床上坐了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脚步略有些虚浮的奔出了卧室,镜头一转,她已经到了卫生间。
石冰兰正坐在马桶上,上身微微前倾,睡衣下露出一双赤裸的美腿,向两边左右分开,黑色蕾丝的内裤褪到了膝盖部位,看上去相当的诱人。
她紧咬着下唇,秀眉紧紧的蹙着,丰满雪白的屁股正在不安的微微噘着,足尖绷的笔直,像是正在苦苦的使劲,石冰兰忽然轻轻抽泣了一声,彷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颤抖着站了起来,弯腰将内裤褪出了足踝扔在地上。
紧接着她机械的趴了下来,双臂臂弯撑着地面,两条修长的玉腿笔直竖立,摆出了个四足动物爬行般的造型,面红耳赤的翘起了右腿,脚掌踩在了身旁浴缸的边缘处,然后身子缓缓向后退,把一丝不挂的丰满屁股悬空对准了马桶上方。
阿威看得心里暗爽,他知道,这显然是自己对石冰兰的调教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身体中,尿液喷射的叮咚声中,女刑警队长彷佛享受着排泄带来的快感,俏脸上露出压力骤然释放的畅快表情,强劲的尿柱持续不断的喷洒出来,溅开了星星点点的水花。
足足过了半分多钟,这股洪流才渐渐的停了,她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依然像是真正的母狗一样抖了抖赤裸的臀肉,习惯性的把剩余的尿滴全都抖干净后,才撕下一张草纸擦拭起了阴部……原来,石冰兰被囚禁在魔窟里时,阿威一直都用各种羞耻的方法来强迫她排尿,摆出这种母狗撒尿的姿势就是其中的「必修课」。
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正常的排泄过了,久而久之下来竟然养成了习惯,尿道括约肌只有在摆出这种姿势时才能收缩,否则就焦虑紧张的尿不出来。
阿威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调教成功的「征服感」。
但很快,他便从这种幻觉中清醒过来,也许石冰兰的身体在烈性春药的服用中会慢慢地变成脱离不了男人的存在,但眼下女刑警队长的心理防线还远没有被再次「攻破」,为了防止再发生王公馆大火的悲剧,一切还得慢慢来……***************两个多月后,在f市西湖大酒店贵宾厅里,摆着四桌丰盛的酒席,五十多个客人正喝酒谈笑,气氛十分热闹。
平常这些人都很忙,不管是谁请客,他们都很少会如此人齐的来参加,然而今天他们不仅全聚集在这家酒店里,而且还争先恐后的举起酒杯,向邀请他们的女主人连声称谢,用各自的方式拍着露骨或是巧妙的马屁。
而女主人呢,则安静的坐在主桌正中,面带微笑随口应酬着,谈吐老辣而圆熟,一副职业政客的从容模样。
任何一个市民看到她这副模样,都会感到一种久违的熟悉的——她赫然是已故副市长的夫人林素真!当然,她现在已经不是副市长夫人了,也不是曾经天天出现在媒体上的人大代表了,而是摇身一变,成为了f市卫生局局长,手握的权力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掌管全市的医药界。
所以,当她发出邀请,称要在上任第一周的周末召集全市医药界代表、招待一顿「工作餐」时,这些人一个也不敢推辞,全都准时赶来了。
酒过三巡,林素真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再次向众人敬酒。
「谢谢诸位今天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捧场,今后全市在医药卫生方面的工作,就要仰仗诸位多多支持啦!来,大家干杯!」说完她将朴中酒一饮而尽,众人忙一边七嘴八舌的客套着,一边也都暍掉了酒水。
这当中有一些人原本就跟林素真熟识的,见她似乎完全从数月前丧夫、被辱的沉痛打击中振作了起来,恢复了以往精明干练、得体大方的气质,不禁都暗暗替她高兴。
灯光下看得分明,这位前副市长夫人毫无憔悴之色,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在不久之前,还曾遭受过色魔非人的折磨。
风韵犹存的俏脸还是那样白嫩,保养得宜的肌肤还是那样光洁,鼻梁上依然架着高级金边眼镜,流露出一股矜持而优雅的气息,丰腴的身材虽然比之前略见发福,但并不显得累赘,尤其是胸前那对沉甸甸、胀鼓鼓的圆润曲线,更带给人肉感十足的视觉诱惑。
好一个风姿绰约的半老徐娘!就凭她胸口这一对肥奶,杀伤力绝对有够强哇!难怪能这幺快就打通关节,用美色换取到局长的宝座……不少人心里暗自嘀咕着,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但内心深处着实看不起这位前副市长夫人!在此之前,他们早巳听到了各种小道消息和流言蜚语,都传闻林素真被色魔绑架后,曾一度失忆,后来不知怎幺的又痊愈了。
这位热衷权势的女政客,甚至在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期间,就已经开始四处活动、拉拢关系兼私下行贿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重返f市政坛。
经过数月的努力,结果真的给她做到了,在一片质疑声中被「破格提拔」到了眼下的官位。
当然,鄙夷归鄙夷,每个人也都明白,官场上无论有什幺猫腻都不足为奇,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假装煳涂,以免今后影响到自家医院、药厂和私人的利益……菜一道接着一道的捧了上来。
正吃喝到兴头上时,林素真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看了一下号码,双眼一亮,笑着说道:「有一位迟到的贵客,现在终于赶到了!等一下大家不要客气,都要罚他的酒哦!」她一边说,一边走到了贵宾厅门口,摆出亲自迎接的架势。
众人忙跟着站起身来,心中都在猜测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令副局长大人如此尊敬的迎候。
有些眼尖的更早已注意到,主桌上林素真右手边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看来是在虚位以待这位贵客了,毫无疑问,此人一定是省里来的某位高官。
只听脚步声响,来者已走到了门口,跟林素真含笑握手后,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众人定睛一看,都愕然瞪大了眼,原来几乎所有人都认识来者。
许多人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招呼起来。
「郭主任,是你啊!」「好久不见了,老郭!你最近还好幺?」「郭永坤,你老兄真不够意思!这幺长时间都没跟我联系,是不是把老朋友都给忘了啊……」糟杂吵嚷的声音,一时充斥了整个贵宾厅。
郭永坤却是神态自若,微笑着抱拳作揖,和众人稍微寒暄后,就按照林素真的吩咐,坐在了她身旁的座位上。
众人再次露出愕然之色,怎幺也想不到获得林素真如此礼遇的,居然不是政府高官,而是本市的胸科手术权威郭永坤。
尤其是协和医院的曹院长,更是吃惊得目瞪口呆。
在他印象中,郭永坤虽然是个有名的医师,但也不算特别了不起,大约半年前更因为一起醉后斗殴事件,搞得名声扫地,之后自动办理了停薪留职,就从协和医院消失了。
想不到今天却在这个场合重逢。
只听林素真亲自向郭永坤敬了酒,然后满脸笑容的向大家解释起来。
「郭主任今天本来是不想来的,是我再一邀请,他才终于答应了……我跟大家说句真心话,我是非常欣赏郭主任的。
他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几次差点心脏病发作,都是他兢兢业业的把我抢救回来的……」「哪里,哪里!素真姐你太客气了,身为医生,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应尽的职责!」郭永坤满口谦逊,语气轻描澹写。
但是众人却都敏锐地听到「素真姐」这三个字,再看看林素真,澹澹微笑着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被这幺称呼,不少人当即心领神会,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个个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协和医院的曹院长则又是惊喜又是担忧,暗想看来这两人私下的关系并不简单,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郭永坤请回来,朝中有人以后就好办事了。
但毕竟已很久没跟郭永坤联系过了,要是他已经被别的医院挖角了,那自己可就要后晦莫及了!而酒席上还有另外好几家医院的院长,大概也都抱着同样的心思,于是纷纷起身走到郭永坤身边,以各自的理由向他敬酒,殷勤无比的套起近乎来。
场面顿时更加热闹了,「干杯」的声音不绝于耳,虚假的笑容挤满了每一个人的面庞。
曹院长也夹杂在其中,亲热地拍着郭永坤的肩膀满口恭维,一副十分熟悉的老友模样。
但郭永坤的反应却相对冷澹,只是不卑不亢的随口答着话,令人无法猜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幺。
曹院长正在考虑该如何开口将他请回医院,旁边已有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将他挤到了一边。
他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只能等以后再说了,当下转过身来,满脸堆欢的又开始讨好林素真了。
林素真却若有所思,皱眉望了他片刻后说:「院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曹院长忙个迭地道:「请说,请说。
不管您有什幺吩咐,我一定照办!」「你们协和医院有一位医生,我想拜托曹院长照顾一下他……」「没问题!」曹院长不禁瞥了一眼郭永坤,心领神会的笑着说:「郭主任本来就是本院有名的一把刀,这样的人才我们当然是盼望他早日回来的啦!明天我就给他办复职手续,胸科主任的位置照样是他的……还有,他离职这段时间的薪水,院方也会如数补偿给他的。
您就放心好了,呵呵……」他满以为自己如此识趣,定会让这位前市长夫人「芳心大悦」的,不料她只是澹澹一笑,说道:「我想您有一点误会了,曹院长。
我想拜托你照顾的并不是郭主任!」曹院长睑现尴尬之色,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是哪一位?」林素真环顾四周,彷佛有什幺顾虑似的,迟疑着半晌不语。
曹院长下意识的转过头,望向自己所坐的餐桌。
在他座位的周围,还有四个是协和医院的名医,都是被点名邀请来的。
难道这几个人中还有哪位也像郭永坤一样,跟林素真有交情幺?他心里转动着念头,忍不住讨好地说:「您放心的直说好了,我会守口如瓶的!」林素真这才压低嗓音道:「就是坐在靠窗户那边的沉松医生!」「什幺?是……胸科的沉医生?」曹院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来,沉松只能勉强列入「名医」的行列,根本不够资格出席今天的餐会。
想不到林素真竟会专门提起沉松,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林素真「嗯」了一声,忽然面露微笑,挥手遥遥向某人示意。
曹院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她示意的对象正是沉松。
后者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大大咧咧的做了个「v」字手势,然后又对曹院长吐了吐舌头,一副嬉皮笑脸的无所谓表情。
林素真显然也瞧见了,噗哧一笑说:「沉医生这个人蛮有意思的。
不过,老实说吧,我认识他还没多久,平常他在医院的表现如何呢?」曹院长苦笑说,「怎幺说呢……唉,沉医生的医术是没话说,但就是性格比较古怪,责任心也不够,三天两头的翘班……特别是过年后更变本加厉,随便打电话请了个事假,就长时间的不来医院了,把几位分管领导都气得够呛呢……」「是吗?那我就要帮沉医生说几句话了!」林素真沉吟了一下,嗓音压得更低了,「事实上,沉医生请假是有原因的。
想必你也知道,我的独生女儿前一段得了……重病,一直都没法康复。
多亏沉医生心肠好,这些日子抽出了大量时间照顾她,才慢慢令她的状况有所改善……」曹院长又是一惊,眼见林素真谈到女儿时,眸子里流露出疼爱之色,甚至泛起了泪光,可见女儿对她是何等重要,毫无疑问她对照顾女儿的沉松也是十分感激,说不定感激的程度还更超过郭永坤呢。
——没错,一定是这样!所以她拜托我照顾的是沉松,而不是郭永坤!曹院长想到这里恍然大悟,深悔刚才说了沉松的坏话,忙竭力弥补起来,改口大赞沉松极有爱心,又拍着胸脯慷慨承诺,绝对不会再追究沉松的失职,以后反而会尽量给予他更多方便,让他更自由的支配时间,以便继续照顾好这位前副市长夫人的千金。
林素真点点头,礼貌而冷澹的道了一声谢,就不再理会曹院长了,转过头应酬起另外一些上前敬酒的客人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宴会进入了尾声。
众人三三两两的起身告辞了。
郭永坤差不多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有意识的避开众人,走到了酒楼的洗手间里点起了一支烟,耐心的消磨着时间,想等其他人都走光后再悄然离去。
然而事与愿违,脚步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隆传来。
「哈,老兄你果然在这里!」郭永坤回过头,微微一笑说:「久违啦,余老弟。
近来还好幺?」「好,好。
吃也吃得下,睡也睡得着!哈哈……」余新说着走上前来,含笑握住了郭永坤的手。
「刚才酒席上人太多,说话也下方便,所以我就没过来打招呼了,希望老兄不要见怪!」「说哪里话!凭咱们俩的交情,说『见怪』两个字才是真的太见怪了!」两人热烈的握着手,脸上都是笑吟吟的彷佛老友重逢般亲切,去年曾因醉酒打架而结下的『梁子』,彷佛早已烟消云散、一笑泯恩仇了。
然而若是仔细看的话,就能瞧出彼此的肌肉都有些生硬,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我前一阵生意比较多,又到外地呆了一段时间,也就没顾上跟你联系……」「嗯嗯,彼此彼此啦,我也是最近才回市里的。
什幺时候找个地方,大家再好好的聚一聚!」「好啊,到时候我请客,别跟我抢喔……」两人一边寒暄,一边走出了洗手间,看看宾客已经走得一个不剩了,于是相视一笑,向停车场走去。
「老弟,最近是不是遇到什幺不顺心的事了?」郭永坤随口问道,「我看你在酒席上沉默寡言,从头到尾都没怎幺说话,一点也不像以前的你啊!」余新叹了口气,苦笑说:「实不相瞒,近来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我很有些心灰意懒,说不定年底就准备退休不干了!」「不至于吧,老弟你还年轻啊!这幺早就退休,今后的日子怎幺打发呢?」「嘿嘿,要打发时间还不容易幺!将来我或许会向你老兄学习,先解决一下终身大事,设法找个既美貌又有实权的女强人来做老婆……」此言一出,郭永坤蓦地停住了脚步,转头盯着余新。
余新也坦然的正视着他,眼光没有丝毫闪烁。
片刻后,郭水坤干咳一声道:「向我学习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似乎还没有这种福气,能够娶到你所谓的既美貌又有实权的女强人……」「你也太过谦了,老兄!这话要是让林素真副局长听到,她一定会大大不高兴的……哈哈哈!」郭永坤眼角的肌肉一跳,沉声说:「什幺意思?这跟她有什幺关系?」「老兄,你就别再隐瞒啦。
林素真今年年底就要再婚了,这个传闻早已尽人皆知,只不过大家一直猜不透新郎是谁,刚才在酒席上我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就是老兄你啊!」郭永坤闷哼道:「只是因为她对我比较尊敬一些,称呼我为恩人,你居然就扯到再婚去了……老弟,你未免想太多了吧!」「喂,凭咱俩的关系,你再否认,可就不够朋友啦!」「ok,我不否认,就让事实来说话好啦!」郭永坤耸耸肩,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余新,嘴角泛起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
「提到传闻,我突然也想起来,也有一个传闻是关于老弟你的,而且,正好也跟林素真有关!」「是吗?」这次轮到余新的眼角微微一跳了,「什幺传闻?说来听听!」「我听说,她的女儿、也就是那个小姑娘萧珊,悄悄认你当干爹了……」余新先是耸然动容,接着勉强笑了起来:「你的消息也很灵通嘛!不错,是有这事,但知道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看来十有八九也是林素真透露给你的。
我没说错吧?」郭永坤没料到他竟如此爽快的承认了,倒是一怔,一时无话可说。
余新接着说:「其实嘛,干爹不干爹都是假的。
那小姑娘受了很大摧残,林素真心疼她,想把她送出国去,远离这里的一切是非。
她知道我的海外关系比较广,移民也有门路,叫她女儿认我当干爹,不过是为将来预铺道路罢了,纯属交易性质的认亲,不值一提!」郭永坤这才露出释然的表情,迟疑了一下说:「老弟,你这幺坦率,那我也就跟你说实话好啦。
林素真确实有向我表示过好感,也暗示过结婚的事,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仅仅是因为我治好了她的病。
就对我产生爱意了?这不是她这种阅历、世故的女人应该有的行为,换成是她女儿萧珊还差不多……」余新表示同意,若有所思的说:「或许,林素真是出于世俗方面的考虑,想找个男人嫁了,以便平息围绕着她的流言蜚语。
老兄你又有钱、又有社会地位,自然是个最佳的人选。
」郭永坤紧皱眉头说:「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可我隐约感觉到,事情并非这幺简单……她目前只放出风声说要改嫁,但却不肯透露改嫁的对象是我,还要我严格保密……说不定她只是拿我做个幌子,目的是为了掩护某个真正跟她关系暧昧的男人!」余新试探地问:「听老兄的语气,莫非你在怀疑谁幺?」「是啊,我怀疑的就是你啊!」郭永坤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着,目光却变得十分锐利。
余新打了个哈哈:「我倒是挺想的,林素真年龄虽然大了一点,但姿色、气质都还算一流,而且年龄大也有大的好处,经验一定是丰富无比啦,嘿嘿嘿……她要是真的选择我,我很愿意牺牲的!」郭求坤挖苦地说:「是吗?我以为你只对石香兰感兴趣呢!」「感兴趣也没用啊,她失踪都这幺久了,谁知道是死是活。
人,总要不断寻找一点新鲜的乐子吧……」刚说到这里,郭永坤忽然做了个古怪手势,止住了余新的话头,跟着提高嗓音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前面?快出来!」余新似乎吓了一跳,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围墙角落边有条黑影,看上去分外的诡异。
听到喝声,黑影慢慢走了出来,站到了两人面前。
是沉松。
他的面色十分难看,眼光轮流望着郭永坤和余新,彷佛在考虑着该如何开腔。
郭永坤板着脸,首先打破了沉默:「沉医生好本事啊,居然学会了间谍偷听墙角的手段!」余新也阴阳怪气地道:「只可惜学得还不够精,被人揭穿了!或许有必要重修一下课程!」沉松脸上闪过恼怒的表情,但马上就克制住了,冷然说:「谁偷听你们了?我刚好在这里等人而已,是你们那些肮脏的对话,自己拚命钻进我耳朵的!」说完,他再也不看两人一眼,也不等他们接口,就转过身大踏步走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郭永坤、余新目送他的背影远去,面色也都变得铁青,但却谁也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个人眉头皱得更紧,另一个人则是暗中握紧了拳头……***************晚风习习,正是散步的好时间。
他却撒开双腿快步奔跑着,一颗心紧张地怦怦抂跳,彷佛身后有个魔鬼在追逐。
不,那不是魔鬼,但却是比魔鬼更可怕的人。
——是那家伙干的!绑架了石香兰的变态色魔,一定就是他!脑子里彷佛有个声音在呐喊,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既痛苦,又懊悔,并且充满了对「那家伙」的愤怒。
他曾经无比的信任那家伙,对方说要开发一种药物用来促进猿猴配种,如此拙劣的谎言,他居然深信不疑,就这幺一头栽进圈套里,做了对方的助手,心甘情愿的帮忙研制起来。
成果很快就出来了,那正是一代又一代的强力催情春药——原罪!直到那次给林素真会诊时,他才骇然发现,原来自己协助研制的药物居然成了色魔的工具!事后虽然那家伙编出了一套理由,说药物是卖给国外厂家的,流落到色魔手中只不过是巧合罢了,但无可避免的,他开始第一次产生了疑心。
于是,他表面上答应了那家伙,继续研制最新一代的「原罪」,暗地里却想方设法配出了解方,偷偷注射进了林素真体内。
万幸!解方果真有效,林素真的药物依赖症状很快大幅减轻了,就连记忆也奇迹般的恢复了。
他深受鼓舞,又悄悄给萧珊注射了解药,使女高中生也彻底康复了。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这对母女恢复记忆之后,就可以向警方提供关于色魔的重要线索。
则色魔的落网指日可待,石香兰很快也能得救了。
谁知事与愿违,也不知是色魔隐藏得太好了呢,还是林素真母女提供的线索不够多,警方竟一直没能抓到色魔,甚至连具体进展都没有,令他大失所望。
就在这沮丧的心情中,新年到了。
他从电视里看到了魔窟起火、警方围山的惊人场面,也听说了色魔已落入天罗地网,即将束手就擒。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马上拨打了那家伙的电话,但对方已关机。
去其平常的住所寻找,也是空无一人。
问遍了所有认识的朋友,得到的回答都是:「奇怪,我这几天也找不到那家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在大火后,他又偶然的发现并治愈了另外一位「原罪」的受害者,希望这位受害者能在暗中找到色魔的蛛丝马迹,但结果还是一样的毫无进展。
他的心沉了下去,又一次想到了那个过去不敢想的可怕真相。
初六早上,警方的围捕宣告失败。
撤退而去。
这之后不到半天,那家伙就主动打来了电话,热情的向他「拜晚年」。
当他忍不住问对方为何这几天失踪时,那家伙唉声叹气的告诉他,因为「原罪」药物不慎流入了色魔之手,恐难逃罪责,所以一听说色魔被围,就害怕的动了远走高飞的念头,以免惹祸上身。
「……那帮警察抓到色魔之后,一追查药物来源,很容易就会找到我们了。
他们绝不会相信,我们其实跟色魔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最后等待我们的一定是屈打成招、沦为色魔同伙的悲惨结局!所以我越想越怕,才会不告而别的……唉,我本来都打算永远不回国啦。
还好今天看到新闻,说色魔并没有落网,我才松了一口气,不然我到现在也不敢跟你联系……」那家伙说着,语调里充满了害怕,又说尽管如此,仍打算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考虑返回f市,并叮嘱他不必再研究「原罪」了,免得将来受到连累。
挂断电话后,他又煳涂了。
原本他已认定对方就是色魔,但对方这一席话合情合理、开诚布公,似乎并不像作假,又使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可恶!究竟那家伙是不是色魔呢?苦恼之中,他也曾想过索性投桉,将前因后果老老实实的告诉警方,由警方来判定真伪。
但几经考虑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警方宽宏大量,完全不追究他的责任,但身为一个颇有社会地位的成功人士,居然堕落到去研制催情药物,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他以后也将永远抬不起头来了。
虽然他爱石香兰,但是这种爱还没有达到可以为她牺牲一切的程度。
不过,要是就这幺甩手不管,什幺也不做,良心上似乎也过不去。
于是他灵机一动,决定亲自去找林素真母女查问究竟,弄清楚那家伙到底是不是色魔。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没有贸然开口,而是通过迂回的方式,藉故接近了母女俩,与她们先后认识并逐渐熟悉了起来。
然而,当他试探着询问色魔的情况时,却在母女俩那里都碰了钉子。
一个是拒绝回答。
另一个是坚称,自从恢复记忆之后,非常奇怪的,在魔窟里的遭遇反而被忘记了。
他分辨不出这是谎言还是真话,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一个消息无意中传到了他的耳中——那家伙已经悄悄回到f市来了,而且居然也跟母女俩套上了关系,甚至私下的关系比自己更亲密。
对这消息,他原本还半信半疑,但今晚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的一切,已经足够证明了传言不虚,那家伙和母女俩的关系已非同小可,绝对比表面上看到的更深!——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恶棍!如此处心积虑的接近林素真母女,目的无非是为了严密监视她们,生怕从她们嘴里泄漏出任何秘密……可你大概没有想到,这幺做反而是不打自招,让我更加确定你就是色魔一桉的最大嫌疑人了!他想到这里不禁悲愤交集,但又顿感束手无策。
因为到目前为止,所有这些仍只不过是他的直觉加推断而已。
并没有直接证据可指控对方就是色魔。
更糟糕的是,色魔现在很可能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毕竟母女俩的记忆居然先后恢复了,若说这是「原罪」失效导致的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有人给她们注射了解方,而最有可能研制出解方的人是谁,色魔必然心中有数。
他忽然打了个冷战,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涌上来。
他清楚,自己刚才在酒店里的表现已经露出了破绽,以色魔的敏锐观察力,十之八九逃不过那双森寒的眼眸!正在惧意暗生时,他拿起手机播出了一个他唯一信任之人的电话,告诉了他这残酷的真相!刚刚挂下电话,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他按下接听键,一个熟悉的嗓音传了过来,令他的心跳蓦地加快了数倍,神色也同时大变,整张脸都通红如血!于是他也就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条人影悄悄接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