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乔珍珍高高兴兴地走了,反倒是大队长,神情微妙地瞅了她好几眼。

    第11章

    第二天,乔珍珍和宋桂花她们分道扬镳,去大队部领红薯苗。

    村西的那片菜地她是知道的,去年农闲,大队长带了不少人开的荒,废了不少力气。

    只是那里离村子远,离河岸也远,浇水不方便,这才空置下来。

    乔珍珍知道自己的能耐,没敢领太多红薯苗,她今天主要看看情况。

    去菜地要经过牛棚,乔珍珍往旁边那两间土屋张望了下,没听见啥动静,冷冷清清的。

    她有些小小的失望,她特意备着糖,还准备让贺谨言帮她去找他哥说一说的。不过也没关系,还有十天时间,下午回来找也是一样的。

    乔珍珍手上抱着锄头,背篓里还装着红薯苗,气喘吁吁地往西边走了快两里路,才看到半山坡上的那片菜地。

    一路连走带爬,到地方时,她已经被折腾得没力气了,赶紧找个干净地方坐下休息。

    难怪大队长说随便她折腾,这里距离村子那么远,谁能有那闲工夫来监督她。

    乔珍珍将背篓里的红薯苗倒了出来,拿出墨绿色的军用水壶,往嘴里灌了好几口茶。

    直到呼吸平复后,她才站起身来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里地势高,能看到生产队的房子。而在她身后,是隔壁生产大队的地界,他们山脚下的土质肥沃疏松,队员们都在忙着种棉花。

    乔珍珍没人管,又是个爱拖延的性子,慢悠悠地坐在田埂上看他们干活。

    看得正出神时,旁边传来水桶落地的声音。

    乔珍珍一回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贺同志!你怎么来啦?”

    说完,她看到贺景行身边那两个水桶,立马联想到大队长给她安排的挑水工,她又惊又喜地跟人确认:“你不会就是那个挑水工吧?”

    贺景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乔珍珍立即雀跃地蹦了起来:“太好了!我本来还准备下工后去找你呢!”

    贺景行知道她打什么主意,直截了当道:“不用找了,我不会答应的。”

    乔珍珍宛如迎面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噘着嘴道:“可我都还没说呢……”

    贺景行:“我只负责挑水,其他的不要想。”

    话毕,他拿上扁担,转身就走。

    乔珍珍顿时急了,小跑几步,追上贺景行,死死拖住他的胳膊:“贺同志,咱们还能再商量商量嘛,你先别急着走!”

    贺景行身体一僵,乔珍珍今天穿的是一套绿军装,显得人特别精神。可她此时黏糊糊地抱着他的胳膊不放,丰盈的身躯也紧贴他。

    贺景行想把手臂抽出来,可他刚一使力,乔珍珍就将他抱得更紧。

    贺景行再不敢乱动,不自在道:“你先放开我。”

    乔珍珍猛摇头,她眼尾下垂,说出自己的苦处:“我一个人干不完这么多活,你就来帮帮我嘛~”

    贺景行薄唇紧抿,道:“就今天,明天我就不来了。”

    乔珍珍听后,有些犹豫,但想到贺景行好不容易退了一步,她也不能逼得太紧。至于之后几天,她再另外想法子磨就是了。

    乔珍珍点了点头,道:“一天就一天吧。”

    等乔珍珍放手时,贺景行半条胳膊都麻了,衣服上还沾染上了她身上的香味。

    贺景行还真有点招架不住这样的女孩子,捡起地上锄头,赶紧去锄地。

    乔珍珍见状,对他是越发满意,这么能干活的人,她到哪去找?

    她之前会答应大队长来种红薯,就是存着搬救兵的心思,可救兵现在要罢工,她自是不可能答应。

    乔珍珍想了想,跟在贺景行身后,殷勤道:“你吃糖吗?”

    贺景行继续干自己的活:“不吃。”

    乔珍珍:“那罐头呢?我今天带了红烧猪肉罐头,等会咱俩一起吃吧,可好吃了!”

    贺景行不为所动:“不吃。”

    乔珍珍气馁,同样的招数,对妹妹有效,对哥哥就完全失效了。

    贺景行抬头瞅她一眼,道:“我中午前回去。”

    乔珍珍疑惑道:“你回去干啥?我带了两个馒头,等会分你一个。”

    贺景行:“你背那么一点红薯苗,中午前就能种完了。”

    乔珍珍“哦”了一声,转了转眼珠子,道:“那我等会跟你一起回去,去看看你妹妹。”

    贺景行:“你不用打她的主意,我说一天就一天。”

    乔珍珍讪讪道:“我又没打她的主意,就是想找她玩都不行吗?”

    贺景行也没点破她。

    过了一会,乔珍珍一想到贺景行明天就不来帮她干活了,就开始着急。

    她摘下头顶的草帽,讨好地开始给贺景行扇风:“你是不是热了?我来给你扇风!”

    “不必。”贺景行自顾自干活。

    乔珍珍狗腿地给他扇了好一会风,他还是那个巍然不动的老样子。

    眼看自己说不动他,乔珍珍急了,气鼓鼓地坐到了田埂上。

    贺景行用余光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过了好半晌,乔珍珍又过来了。

    她问:“你明天真不来?”

    贺景行“嗯”了一声,没看她。

    乔珍珍突然挡在他的面前,眼睛圆鼓鼓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问:“是不是我说什么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