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夏子钧抢在池洛的面前的回答,他的腰杆挺得笔直。“我不住这里能住哪里?”

    夏子钧说的是事实,他确实是住在池洛这里,但不是同居,是合租。

    只不过夏子钧经常飞来飞去的打比赛,一回来就奔池洛这里,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同居的意思。

    季明轩定定地看着池洛,面部肌肉压抑得扭曲,“洛洛,他不能住你这里。”

    “我会帮他重新找个房子,地段大小随便挑..”

    话没说完,夏子钧立刻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吧,谁需要你找什么房子,你以为我现在差一个房子?这儿是我们的家,家是什么,你懂吗?拿着你的臭钱有多远滚远!”

    夏子钧的话也不知道触碰到季明轩哪一个点。

    男人身上的凌冽压迫力在那一刻突然迸发了出来,池洛甚至都没有看清季明轩是如何暴起后突然出了手。

    眨眼间,人高马大的夏子钧居然被男人锁了喉。

    男人的手背青筋暴起,夏子钧果核一样凸起的喉结恰如其分的卡在男人的虎口,巨大的力道压迫得它急剧上下。

    夏子钧的命脉全然掌控在男人的鼓掌之间,男人只需动一下手指就可以轻易地将夏子钧置于死地。

    “季明轩,你要干什么!”池洛连忙冲上去,他将季明轩的后背捶打的咚咚响,“你放开他!”

    “你放开他啊!”

    “池洛。”季明轩转过头看向池洛,眼睛暴起的猩红血丝犹如蛛网,像是一头斗红了眼的牛。

    男人的声音颓废而又喑哑,“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放过他。”

    池洛对视上季明轩的视线,男人的周围已然竖上了钢筋铁瓦的牢笼。

    杀出重围的季明轩被池洛困住,做困兽之斗。

    第114章 季明轩你放过我

    夏子钧捏紧了拳头。“谁要你放过我,是男人就找个地方光明正大打一场,认输算我孬!”

    “夏子钧。”季明轩凉凉地看夏子钧一眼,收回手的动作恢复身为季明轩的倨傲,“你为国争光,我不动你。”

    “但愿hg(夏子钧所在的篮球俱乐部)主席和我签订的价值十七亿美元的合作合同的时候,腰杆也可以挺得如你现在一般直。”

    “你..你说什么?”刚刚被压着命脉依然毫无惧色的夏子钧在此刻却明显慌了神。

    “疾驰全智能..是你们?”夏子钧用力盯着男人的脸,拼了命地想从男人的表情里找到破绽。“你不会的,这可是几十亿,你就算再..”

    “ah,gsw,byf..收编华人球员的大型俱乐部一个指头数不过来,季氏是开启全球全智能的先驱,投放到哪一个不能名利双收,你觉得我会不会?”

    季明轩像是大发善心的帮夏子钧分析利弊,其实是在提醒夏子钧,他是拿捏着夏子钧七寸的那个人。

    “赞助洽谈早在上个季度就开始..”夏子钧不甘心的喃喃自语,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你就——”

    早在季明轩撞见池洛和夏子钧在一起的那一刻,男人就做好了准备,四八方的渗入。

    季明轩的背影在池洛的视线再次隔上重峦叠嶂的山,他这样的人,就连追求都非得挂上勾心斗角和精打细算。

    “现在走我可以给你体面。”季明轩说道。

    “你别做梦了,我不会走的,就算没有季氏我还--”

    “他会离开的。”池洛打断了夏子钧的话。

    他知道夏子钧不是池鱼,他不可以被池洛这方小小的池塘困住脚步。

    “我会让他会离开的,满意了吗?”

    “洛洛!”

    池洛朝夏子钧摇了摇头,嘴角扯出笑,“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一直都在。”

    “走吧!”池洛握住夏子钧的手,生离死别那般庄重与不舍。

    池洛的衣角被拉住了。

    池洛转过身,脸上的笑意淡漠,终是起了怒。“至少要收拾完东西他才能 走,难道这也不行吗?”

    季明轩看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最终还是垂下了:“我在这里等着。”

    “住了这么久,要一件一件收拾好..”池洛故意拿话刺激男人。

    “我可以等,不论多久。”

    “随便你。”

    上楼梯转弯的空隙,男人站在原地的身影不可避免地纳进池洛的眼底。

    男人的手还停在半空,姿势像个可笑的木偶人,他执拗地看着池洛,像在冬眠中死去动物,风雪掩埋,等不到来年的春。

    ..

    池洛突然睁开眼睛,做了噩梦一般的心悸。

    热水已经漫出浴缸,将洗手间淌了个遍地,分不清自己身上的湿意是汗水还是洗澡水。

    人应该已经走了,他不会还在这里的。

    应该,不会的。

    池洛光着脚走到了百叶窗的面前。

    室内外温差大到浴室的玻璃上蒙着一层水雾,池洛用手指在百叶窗的间隙中划出一条狭窄的河,看到楼下安静的路灯和婆娑的灯影,池洛浅浅呼出一口气。

    但很快的,就冰凉的哽在喉腔。

    外面的风很大没错,但灯影哪里会动。

    池洛将窗户的薄雾擦出更大面积,果然。

    季明轩背对着池洛站在路灯不远处,周围除了一个冰冷长凳再无一物,只剩拉长在昏黄地面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