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衣正提防着周围的环境,怕有什么已经察觉到不同气息的大妖跟在他们身边,冷不丁听见君旻的话,下意识地究就将内心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还不是为了你。”

    话音刚落,身旁的君旻登时站在原地不动了,无尽的黑暗中君旻的眼睛像是点缀夜空的星星,闪闪发光,心中那个妄想再次出现。

    是不是他父君说的是真的?缘衣或许对他是有些感觉的,只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然怎么解释她明明记得酒醉时他和她说的话,如今却还是愿意不顾生死地为了他也跳下大荒呢?

    像是自我催眠一般,君旻心里的那个妄念越来越重,随着两人的不断前进,君旻的心也跟着跳的越发厉害,年少的忐忑不安的心在此刻显露的尤为明显。

    纠结和忐忑以及某些不可言说的恐慌此刻在君旻的心中像烈火一样燃烧,烧的他小小的心开始发热发烫。

    不知是内心沉浸已久的欲望,还是一瞬间破釜沉舟的决绝,君旻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碰上了缘衣的小拇指。

    如同第一次捕猎的野兽,不慎熟练的用着捕猎技巧,抓到了猎物后,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探查猎物的情况。

    抖抖索索终于碰到了缘衣的小拇指后,肌肤相碰的快感让君旻一下子红了脸。

    缘衣正看着其他的地方,小拇指处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如同一只小奶猫轻轻地伸出了爪子朝着它的主人撒娇,软的让人忍不住心软。

    被柔软的触感晃了神,缘衣的思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时竟忘了推开君旻。

    然而缘衣这么一会儿的晃神在君旻看来就是缘衣并没有拒绝他,犹如得到了鼓励一般,本来还颤抖的手一下子就变得有力起来,猛地一下握紧缘衣柔软的手。

    握紧后,大概是害怕缘衣会挣脱他,还下意识地捏了捏,柔软的触感在手中异常明显,让他又红了脸。

    缘衣却被这么一捏捏回了神,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她如同看什么稀奇事一样看着两人紧紧牵着的手,随后又将视线转移到君旻脸上。

    君旻被她这么一看,脸更红了,缘衣深深地怀疑,这时候放个鸡蛋在上面都能煮熟。

    不知怎么想的,缘衣没有直接问君旻这一系列行为的背后意义,而是挑眉问道:“你脸红什么?”

    君旻脸更红了,手又下意识地捏紧了缘衣的手,好一会儿,脸上的红晕淡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般道:”师父,你酒醉后说的不,究竟是不喜欢还是不是?”

    前者是不喜欢他,后者是不是不喜欢他。这个问题困扰了他那么久,今天在大荒他终于问出了口。问完之后,君旻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倒是更加紧张的看着缘衣,像是等待着判刑结果。

    缘衣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猜的果然没错,他就是知道自己是装醉的,所以才会那么不安,毕竟他可是亲口承认喜欢自己的。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肯定得伤心。

    紧接着得反应就是继续装傻充楞。但是视线摇摆时撞到君旻满是希冀的眼神,到嘴的否认就这么咽下去了。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愣了愣,随即躲过君旻的视线,紧抿唇角,没有说什么。

    君旻眼中的光渐渐熄灭,俊俏的脸上满是失望,慢慢垂下了头,低眸时视线恰好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一瞬间的愣神之后,就是巨大的喜悦向他涌来,他抬眼看向缘衣,眼里的星星又重新回来了。

    “缘衣,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只是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话音刚落,缘衣神色微动,还留出一点脑子想,现在连师父都不叫了嘛?

    一见缘衣这模样,君旻更加自信了,脸上简直是容光焕发,得寸进尺道:“肯定是的,不然你不会不拒绝我的。”

    说完之后,君旻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欢喜与得意。

    若是零瑜在这里肯定会觉得君旻这模样十分眼熟,因为君旻此刻的小模样简直和他当初向若安提亲成功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既有兴奋又有得意。

    由此可见,君旻和他老父亲相似的地方其实还是很多的。

    缘衣终于正眼看向了君旻,一双眼睛不满寒霜,“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你却不自知的?”

    君旻却没有被她的冷脸吓着,而是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抬起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十指紧握的双手,红着脸道:“这就可以看出来。”

    若是真的不喜欢他,缘衣是不会任由君旻握着她的手的,这是当下来说最有力的证据。

    缘衣好像这才想起来两人的手还在紧握着。因为两人我的太紧了,掌心间已经生了汗水,满是粘腻,却无端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更近了。

    缘衣往外抽了抽,没抽动,她抬眼看了一眼君旻,手上继续往外使力气,却还是没有抽动。君旻握的太紧了。

    缘衣白润的耳垂泛起了淡淡粉红,她冷着脸看向君旻,淡淡道:“是你握的太紧了,我抽不开。”

    君旻笑得更开心了,摆了摆两人紧握的手,轻声道:“阿缘,你的法术高强,如果你想抽出去是很容易的。”

    他弯腰附耳道:“阿缘,是你不想抽出去。你承认吧,你是喜欢我的。”说话间带出的热气一点点喷洒在缘衣雪白纤细的脖颈,引得缘衣微微颤栗。

    最后几个字,君旻是从胸腔中发出来的,他声音压的很低,在缘衣耳边响起,如同魔咒一般在缘衣耳边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