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尿泡,看看鸡鸡进去不?」「俺不,俺娘打!」「你尿尿,你娘打你干啥?快,蹲下试试。
」几个大点孩子起哄。
小水咧咧嘴,不敢哭,裤衩边揪出鸡鸡,「呲呲」地尿。
「就这浅坑?小水你戳戳。
」「俺娘打。
」「你娘来,巴不得叫人日哩,打你做甚?快点,三爷要喊牛大仙哩嗯——」「俺鸡鸡短,够不着。
」「趴地上不就够着了!」「呜,」「快点!」几个伙伴簇拥过来,推到小水,按到尿上。
「呸,恁大点尿,屁股盖住了,也不知鸡鸡日到坑里没。
小水,鸡鸡热不热?」「热。
地皮烫得慌哈哈哈——哈哈——」几个男孩跟着笑得打跌。
「咯咯,咯咯,咯咯——」几个小闺女,忸怩地跟着笑。
笑声中,炎热过的就快。
还没有拾满篮子,就该收工哩。
大家七冲八跌地排着队,唱着歌,舞者草帽,回去了。
小孩子享受做饭娘们待遇,可以早半个时辰回家。
「刘作伐,你停停。
」刘作伐回头,见是队西头花花。
「咋哩,你不热?」「俺看你最老实,俺问个事哩。
」「你咋知道俺最老实?」「别人都是瞎闹,就数你文静,知道躲着人想心事哩。
俺问你,啥是『日』哩?他们吵吵一上午。
」「那是骂人话,小孩子不该……」「俺见过。
公鸡天天压母鸡,大羊压小羊,大人说那是日哩。
俺教教你,省的你找不着媳妇。
」动手去掉裤衩,露出自己白生生大腿。
「快穿上,叫人笑话哩。
」「看你,是不是没鸡鸡哩,二十四的人还急哩,你咋不急?」上来要掏裤衩。
「好花花,别,来人哩。
」「啊,没事,咱小孩,谁在意哩,你不是没鸡鸡吧?」花花揪着裤衩不放。
「俺有,有,你松手哩。
俺给你糖吃。
」「好咧,糖呢?」伸手接过,「吧嗒」放嘴里,「记住,你想媳妇哩就来找俺!」甜甜的,跑了。
「这事闹的。
」刘作伐摇摇头。
「噗嗤——」茅厕里冒出多半个头。
「送上门的逼不会日,酸娃子哩。
」多半个头叉腿在茅厕口,露出黑乎乎一大片,「来,大嫂叫你尝尝鲜,当你师傅,糖呢?」刘作伐早就听出茅厕有人憋着气,所以看见露着的黑魆魆,也不吃惊,原来是刘来宝家媳妇子。
「嫂嫂哩,弟弟的糖也好意思?」「嫂能叫哥日,弟弟咋不能日?一个日也是日,两个日,也是日,哪个好?弟弟上来哩,保管夹你舒服,日一回,想三回哩。
」来宝媳妇伸手来扯,刘作伐递过两个糖,跳着躲过去。
「嫂哩,看身后有老鼠过街哩。
」来宝媳妇以为诈她,扭脸去瞧,果然大灰老鼠朝她瞪眼,吓得「啊呀」坐地,一块半截砖支着屁股根,「噗——」射出去,老鼠吓跑了,自己逼眼被砖蹭的火辣辣,弯腰瞧了,掉了一大块油皮,几根毛毛不忍和主人分开,连着皮,来回飘荡。
所幸手里糖,没有飞出去,还在手里紧攥着。
岔着腿,小儿麻痹症一般撩着出去,路上惹来好几个人笑话,「逼恁闲着,朝老天爷卖相哩」……159、第159章、谁转下午,暑气溽热不堪,麦穗卷着头,大虾一样弯曲着。
人们到了地头,只是在树荫下守着,嘴里磨着闲牙,就是不肯往麦地近一步,队长只好跟着胡侃。
小孩们自然跟着淘气。
一时,地头闹哄哄赛过赶集,有几块畦头麦子,被人随意踩翻了,也没有爱惜。
几个老汉,在旁边圪蹴着抽烟,唉声叹气,「麦子又是瘪瘪的,这收成,连贫农的地,也不如哩。
」「净瞎胡球弄哩,也不知是哄地哩,还是哄肚皮哩。
」看着眼前热闹,「吧嗒吧嗒」烟嘴,闭眼不吭声了。
刘大三五锅烟惬意地抽下去,腿也蹲麻了,起来,正好谁家男孩被人撵过来,一头撞在肚皮上,疼得他「哎哟」捂着肚子,看那孩还要跑,恼了,伸脚勾住,「噗通」孩子摔倒。
「谁野逼蹦出来的孩,恁不懂事。
你他娘逼过来——」捂住肚子,揪着。
「来,孩,你能抽三锅烟,大伯啥话也不说,不然……」脱下半截破布拖鞋,臭烘烘熏的男孩满眼冒泪。
十来个大人、小孩拥挤过来看笑话,那孩只好接过烟袋,抖抖索索打着火镰,燃着纸捻子,「噗,噗」抽了一袋。
「一」,小孩替他查数。
又捏了烟末,装到锅里,不防抽的时候,烟末松散,劲大了,烟末抽到嗓门,「吭——咯——咳——」烟袋扔了,鼻一把,泪一把,抽风似的咳嗽,脸蛋憋的通红——周围「哈哈——嘻嘻——咯咯——」欢畅一片。
刘三大看自己一袋烟抹子全撒到土里,心疼得赶紧去土里撮捏烟末,有几手急了,倒撮到嘴里,于是和着孩子,一起「吭——咯——咳——」老脸憋的红不是红,黄不是黄,灰不是灰——于是「哈哈——嘻嘻——咯咯——」更其洪亮。
孩他娘听人说孩子被刘三捉弄,风风火火跑过来,见状,也「哈哈」咧着半嘴黄牙,前仰后合,奶子跑出来半拉,也不知道。
几个年轻人,看见瘪拉拉奶子,被日头照着黑乌乌,心里发痒。
就有促狭鬼,趁奶子来回闪耀,拱嘴擒住,后边几个,胆子一壮,跟着上去乱摸,旁边的大人,笑的越发打跌,顿脚,拌合着里边娘们发浪撩拨,地头的热浪,一圈一圈往外荡漾。
队长拿着草帽忽闪,「这娘们,自家男人制服不住,来外面胡闹哩。
」「你挨墙邻居,耳朵遭殃哩!一夜烘你硬几回哩?」「老了,霜后的茄子,提不起劲来,光想不能动哩。
嘿嘿……」男孩子看大人男女滚到一块,莫名兴奋,围着拍手哩,瞅看哩,议论哩;有透气的,眼珠子净往身边胸脯半鼓的地方瞄。
看看人们热闹劲落下了,队长吆喝牲口一般日骂几句,三三两两,懒散着,蹭到地垄,勉强做几下活。
刘作伐装作捡拾麦穗,弯腰团气,意到气到,随意在脉搏里停留、鼓起、跳蹦……「作伐哥哥,你裤裆里钻了老鼠?」刘作伐听声,知道是花花过来。
「没哩。
」「没?俺咋不信。
俺看哥哥裤裆一鼓一鼓,不会是哥哥鸡鸡在里边呆不住吧?」「女孩子家,不能乱说……」「哥哥,俺咋会乱说!刚才他们,不都是鸡鸡挂在嘴上,大人能说,能摸,俺为啥不能和哥哥说哩!」花花气鼓鼓双腿夹着哥哥头,不依不饶。
刘作伐后退一步,直起身子,看见前边有拾麦子,有挖虫洞,有搓麦籽吃……没有人注意这边。
看来,这花花,也是个有心计的孩哩。
「都小哩,才得注意,注意……」「哥哥,俺文明着哩。
不像田雨,豆花,早叫人日过了。
哥哥你看,俺逼还是白生生哩——」抬手褪下裤衩腰,露出条缝。
「花花,话不要乱讲,裤子也别乱脱……」「俺就是叫哥哥看哩,别人,俺不稀罕!哥哥,你摸摸。
」「这野地都……」「那中哩哥哥,待会没人了,你叫俺看看你裤裆里到底有没有老鼠哩拉钩——」刘作伐只得伸出手指,钩了钩。
花花满脸高兴,转身哼哼着歌,去捡拾麦穗。
到了收工时候,刘作伐排在队后,交了多半筐麦穗,记了3分工;少了,就是2分。
排队是时候,花花装着错身,叮咛,「记住哦!」昂头站到中间。
大家叽叽喳喳回家,刘三大今天被个小孩扫了脸面,被大伙笑话,也没有心情管,孩子乐得热闹。
说着,笑着,打闹着,野马驹地撩欢,不一会,就有四个真打起来,刘三大踢了几脚,孩们恨恨散开,指着对方,「等着,叫你好看!」队伍里紧张起来,大家都知道咋回事,怀着急切,都快走起来。
到了队部门口,几十个一哄而散,胆小的,先躲到墙边,几个对头,捉对要厮打。
「哥哥,走哩。
」屁股被挠了三下。
刘作伐等那个脚步声远了,后边跟过去。
「刘作伐,不看出血?」有要好的男孩,吆喝他。
「俺家有事,不哩……」花花在自家后院门口,看见刘作伐跟着,扭捏笑了,「哥哥,快哩——」刘作伐察听周围没有人,也就脚步轻巧,几步滑过去。
「哥哥,真好!」花花扑过来,刘作伐只好抱着。
「哥哥,进家哩。
」小腰扭两扭,将哥哥扭进院里。
160、第160章、清转这家没有来过,院里清清净净,农具收拾的利利落落,看出主人的勤快、爱整洁。
「哥哥,看——」两手一动,裤衩现出两腿,上边半截花布衫,遮盖出圆润润的缝隙来。
就着胳膊,缝隙冒出尿骚气道,氤氲在拖着余光的日头里。
刘作伐替她拉上裤衩,放下来,花花不依,定要看看哥哥裤衩内有没有老鼠藏着,「不然,俺咋看见裤裆鼓动游窜哩!」刘作伐只好随她扒拉掉大裤衩,惊得花花两眼呆了,「哥哥,这是红薯,还是山药?」在花花印象里,鸡鸡就是小麻杆,小指头那么一点。
日田雨、豆花的鸡鸡,花花头前瞧见过。
而眼前筋头巴脑,红油条样的闪晃,花花心眼里感到不可思议,「要么哥哥家肉多,裹在鸡鸡上?」手不敢摸,又不甘心,犹豫半秒,还是勇敢抓住。
刘作伐在她脑后摸两下,花花攥着充实的鸡鸡,睡着了。
给她整理好,把席子扯到树荫下,爱怜地放到席子上,关好门,出去了。
回家帮娘做饭,四口人,简单,蒸馍,汤,炒西葫芦,每人一小块腌肉。
娘还说,这饭,没有解放前家里场面壮观哩,那个时候,光大锅,就有三口,一顿饭,三五十斤肉,随便吃,六十二口下地做活。
后来,人口分散出去,再也没有恁兴盛!「那娘您累不?」「娘没那个福气。
等娘进门第三年,陆陆续续,家里只有二十一口人做活了,再后来,就是这五家人,再也不在一块吃大锅饭哩!娘就是想累,也累不着哩。
」娘嘴里尽是遗憾。
刘作伐脑子里,还是六岁时生产队吃大锅饭场面,二百七十口人,一块胡吃海喝了半年多,就撑不住,又分开过。
至于娘说的热火,自然没有那幅画面。
等爹和四哥回来,刘作伐已是吃过饭,去看书了。
八点钟时候,二哥和三哥进门,听见院里说话,刘作伐出来和哥们说话。
「你们这一个月吃公家饭,眼界咋样?」「也没啥事。
就是柜台里外收拾货物,人来人往,多数是集体买卖,量也不大。
」「都缺钱哩,能对付着过去,就糊弄哩,也不知最后糊弄住谁了。
依你看法,这买卖不好做?」「也不是不好做。
俺们就是爹您说过的『坐商』,稳坐中军帐,只管飞来将。
大家上班,就是应卯,有事哩,也可以出去办自己事,领导睁一眼闭一眼,卡的比生产队松散哩。
」「无怪乎村人想着法子,挤进公家门槛,就是好糊弄肚皮。
这样下去,时候长了,人不是奸猾哩!」「可不是哩爹。
老职工还偷偷把斤两、数目短缺了,想着弄回家用,或者行人情。
」「二孩,那你想法呢?」「俺有您和老爷他们交代哩,俺一面锻炼人情世故,一面锻炼身子骨哩。
」「除此外,还得看清楚时势哩。
你们那儿,不会没有报纸吧?」「有,俺注意看着哩。
」「乡下,乡下,咱这就是乡里哩。
老五,你看,咱家祖爷时候,就图谋着朝城里分散。
他们做成了,咱们也得思谋着,等了十来年,你把《东周列国》看完了没?」「爹,正看着哩。
俺也是这样想哩。
那时候,就意识到『城』在国发展中的